不同寻常,她们当然是惜命的,不敢有所得罪。
“你做得很好,这是给你的,下去吧,我跟前暂时不用人伺候。”柳明月拿出半吊钱来给了侍女,吩咐她退下。
侍女没想到还能得赏钱,接过钱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。
柳明月有些事要想,就让其他侍女都不必在屋内伺候,独自倚在案几前,回想起上一世死前自己得知的真相。
前世周百合之所以与覃卓燕暗通曲款,是因周家家道中落不得已而为之,在那之前,她根本就看不上这瘸腿世子,所以才让柳明月替嫁。
“莫不是,我要等到周家与上辈子一般,家道中落,勾搭上覃卓燕我再趁机提出和离?”
柳明月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,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。
届时覃卓燕对周百合动心,她提出和离也算顺理成章,也不怕定北侯府不放她去。
可,三年时间太长,而且,三年就是她身死之时,她不能为了一个不知是否能成的结果空等三年。三年足够发生太多变故,她不能寄希望于他人身上,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才是。
在屋里略坐了会,院里就传来有人说话的动静,不多时,脚步声就往柳明月这边来。
柳明月敛了心神,方坐正,人就到了门口,她抬眼望去,就对上两对怯生生的眸子。
“花生、桂花?”脱口而出念出两人的名字,柳明月的大脑,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小姐!”两名侍女见了自家主子,眼里的不安忐忑才褪去,欣喜地快步走到主子面前行礼。她们是柳明月身边的贴身侍婢,本该昨日随同出嫁,但昨儿并没有随主子出门。
并非花生与桂花不想,而是周家主母如此授意,等到次日,才姗姗来迟将嫁妆与她的陪嫁丫鬟送到定北侯府来。周家这么做的缘故,柳明月深知。
周家不过是担心替嫁一事惹侯府这边不快,担心侯府会将人退回周府,这才没有将陪嫁侍女与嫁妆一并送到定北侯府来,为的是省事。
态度令人心寒
因院里下人伺候怠慢,就连周府那边差人过来,也无人引路,花生与桂花是一路问路找到这里,两人进屋一看,屋里的布置虽说按世子妃规格布置,可处处冷清清的。
“小姐……不,如今奴婢应该称呼您为世子妃,主母只管图省事,就不顾您的脸面,次日才将嫁妆送到夫家举动,分明是叫外人乃至夫家看轻您。”
花生替主子感到委屈,说着就掉起了眼泪珠子,桂花沉稳些,不过也红了眼眶。
“这些……倒罢了,替嫁一事并非您心甘情愿,家中主母与主君态度实在令人心寒。”
桂花拉住主子的手,眼瞧主子肌肤光洁,并没有什么伤,才略微放下心来。
心想定北侯府怎么说也是高门显户,就算对新妇有不满,想来也不会动辄打骂才是。
至于周家,分明是威逼利诱迫小姐嫁到定北侯府,那态度,就跟小姐捡了便宜似的。
“既然我出了周家的门,从今往后,周家与我就是两路人,之后各人走各人的路,不提他们也罢。”柳明月重活一遭,对许多事都很看得开,不想在为周家的人做纠结。
桂花见主子神色淡然,并不是佯装释然,而是确实对周家态度如何并不介意,才松了口气。能够不为周家的事介意,也算是好事。
“夫人您昨日入府,府上的人待您还好么?方才奴婢与花生到侯府时,带路的嬷嬷,态度不甚友善。”桂花还是有些担心主子在府上过得不如意。
大宅院里头那些折磨人的手段,可不止是皮肉之苦,主子嫁到侯府,必定艰难。
柳明月还未开口,花生就先抢了话:“何止不友善?给我们带路的嬷嬷,一路阴阳怪气,说话刺我们也就罢,还连带着说了夫人您,说什么我们……”
花生对此很是愤懑,觉得主子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,那些人怎敢如此?
她往下的话未出口,桂花就递给花生一记眼神:“花生,别在主子跟前说这些话。”
花生的话茬戛然而止,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这些,不是让主子徒增烦忧么?
“说吧,也没什么,我也想知道,阖府上下,对我的态度如何。”柳明月淡声道。
她话是这么说,但侯府无论主子下人待她的嘴脸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现下听花生讲一讲,不过是当笑话来看而已。
经过桂花的提醒,花生这会子再开口,不觉有些嗫嚅起来:“带路的嬷嬷说,我们和主子到了侯府,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,平日里就该低调行事,别给府里惹出麻烦。”
说完,花生抬起眼帘不安地看了主子一眼,然而柳明月从始至终,面色都毫无波澜。
花生没觉得松了口气,只觉得心酸,替嫁一事是主子情非得已,侯府到底门第高,尽管世子有缺陷,看见新妇样貌并不貌美,多少是会不满意的。
跪坐在脚踏上的两名侍女各怀心事,柳明月有些怔愣地看着花生,觉得恍如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