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塞缪尔需要,他随时都在。
窦明旭也想被贺松风这样对待。
这枚打火机横在两人之间,火焰久久不熄灭,大有一种不死誓不罢休的执念。
口哨声再一次的吹响,他们催促贺松风识趣赶紧给人点烟。
毕竟,贺松风能为塞缪尔以外的人点烟,就代表他能给这里所有人点烟,只要多给点压力,多点威逼利诱。
“anl!在犹豫什么?为什么不听bert先生的话?”
手掌又一次落到贺松风的身体上,他的肩膀、他的后腰甚至他垂下的手臂、手掌,甚至是手指缝。
人群想看到的惊慌失措掉眼泪的事情没有发生,贺松风表现出了极其陌生的淡然。
贺松风转眼,将这些人下流地行径一一收进眼中。
那群人浑身一震,一切的一切,都戛然而止在被抓包的羞耻里。
嚣张的气焰一转成了低头咳嗽,或是转脸尬聊的模样。
而贺松风的视线却没有因此死绝,反倒愈发起了兴趣,笑盈盈地观察这些人是如何被他的回看惊得浑身不适。
似乎贺松风的眼神是蛆虫,附着在皮肤上,令人作呕的通过毛孔钻进骨血里。
窦明旭也很意外。
目光沉稳地贴着贺松风的皮肤渗进去,想通过这张美艳的美人皮看透美人骨。
贺松风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窦明旭身上。
暗蓝色的打火机依旧不死不休的点燃在他们视线中心,把对视的目光烫出了海浪的波纹。
贺松风终于接下打火机,窦明旭眼睛一亮,咬着烟蒂在嘴里转了一圈,烙出一圈深刻齿痕。他殷殷期待。
贺松风俯身向前,越过曾经被暗蓝色火焰分割的交界线。
窦明旭垂眸,嘴角挂着淡然的笑,静候贺松风的点火。
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到了过分危险的地步,再往前一点,足够一个吻的淡声。
结果却是——□□的牌,和打火机一并出现在窦明旭的掌心里。
贺松风细腻的手指划过窦明旭的手掌心,将粗糙的掌纹一一挠过,留下一道酥痒进心肺里的湿痕。
“bert叔叔,我们这样不合适。”
暧昧点到即止。
贺松风留下这句话后,起身离场,只留下掌心的余温给窦明旭去暗暗回味。
贺松风回了房间,塞缪尔还在外面抽烟喝酒玩牌,给了他独处放松的机会。
游轮顶层主人套房的卧室三面环海,开放型露天阳台环绕房间三面,柔软的沙发放置在阳台角落,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摆着服务员们十分钟前送来的新鲜果盘和糕点。
贺松风盘腿坐在沙发上,抱着他的ac pro打开文档一阵敲敲打打,同时耳边夹着电话,听那边的小组成员们叽叽喳喳埋怨自己挂科了,下学期还要重修的事情。
“嘿!anl,你不是一直想转专业吗?你打算去哪里?”
对方的问题击穿贺松风的喉咙,他哑然。
沉默了一阵后,才说:“不转了。”
“嗯?为什么呀?是不是舍不得我们?”
贺松风顺着台阶把话说了下去,“嗯,舍不得你们。”
“听得我都感动到流眼泪了!anl!”
“嗯嗯。”
“不过说真的,到底是为什么?”
电话里另一个人抢了话:“还能是什么嘛!大三都要实习了,塞缪尔的叔叔作为全球知名艺术品藏家,还是顶奢酒店的继承人,到时候anl进入艺术界简直不要太简单,只要动动小拇指就能把他捧到行业金字塔尖,从此变成走到哪都在聚光灯下的——全球知名艺术家!”
“anl,你走红后的新文通告我都已经为你想好,就叫——全宇宙艺术史上最年轻!最美丽的艺术家,你的美丽会让全世界人有目共睹。”
贺松风笑了。
这些人说得都对。
贺松风想要快速实现初级的资本累积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攀上bert这棵大树。
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么漂亮去娱乐圈同样分分钟走红,只是他这张脸走娱乐圈太媚俗,走艺术就刚刚好,足够高雅。
贺松风看向雾蓝色的海平面,上面蒙了一层白色的雾气,让人一眼看不到海与天的尽头,分不清方向,强烈的失重感伴随迷失前来。
海浪卷着更深邃的黑涌上来。
此时,房间的门被打开,又咔哒一声关上。
贺松风把电话挂了,转头看过去。
塞缪尔醉醺醺地穿过长长的房间,径直走向阳台的贺松风。
在即将碰到贺松风的下一个瞬间,浑身脱力,重重地砸在贺松风身上,两个人一起摔进沙发里,深深下陷。
“bert叔叔是不是勾引你了?”
塞缪尔充满烟草味的手指粗糙地捏住贺松风脸颊,重重地伸手,轻轻地捏动。
贺松风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