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笑了笑,“张婶子,我没事。姐姐只是因为摔倒了,有些生气而已。”
“姐,你身上疼吗,我扶你吧?”苏晚眨着大眼睛,表情和语气都无比真诚。
“你走开,才不要你这个拖油瓶假好心。”余琴琴又用力推了苏晚一把,就一瘸一拐地往家里去了。
余琴琴因为无故摔倒,把最喜欢的裙子弄脏了,心情已经很不好了,还被邻居数落了一顿,火气更大了。
邻居张婶是长辈,她不能发火,难道还不能拿苏晚出气吗,反正她以前都是这样做的。
苏晚,咬着唇,低下头。
看着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那样,落寂、弱小、无助。张婶子心疼地揽着苏晚的肩膀,“晚晚,你姐不懂事,咱别理她,啊!走,跟婶子一起去水房,洗漱去。”
听到身旁孩子低低的应声,张婶子更加心疼了。也暗暗决定,今天就要去找老余和小江说说这两姐妹的情况才行。
张婶子不知道的是,垂着头的苏晚,脸上的表情,可没有一点儿害怕和无助。有的,是计谋得逞的狡黠。
苏晚觉得,自己还挺有当白莲花的潜质的。
以前,她总是忍让,被余琴琴欺负时,还会主动地给她找借口圆场。
现在,她会将以前余琴琴欠下的账,一笔一笔地算,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。
余琴琴,等着吧。
谁又比谁高贵呢
苏晚洗漱好回来时,余强军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饭桌旁了。
看到苏晚,他当作不知道刚刚在楼道里发生的事,笑眯眯地问道:
“小晚啊,洗漱好啦?昨晚睡得好吗?今天去学校,可别再迟到了啊。”
苏晚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。
装,谁不会啊!
“余叔叔,我睡得很好。”苏晚也笑着回道。
以往,苏晚因为自卑,总是低着头,看人的眼神也总是怯怯的,许多人都很少注意到她的长相。
如今,苏晚一改自卑胆怯的行为,抬头挺胸,与人对视的眼睛,明亮有神。
一笑起来,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就出现两个小酒窝,很是好看。
“叔叔,我知道了。老师已经说过我了,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。”
顶着一张天真烂漫的脸,停顿了一会,苏晚装作犹豫状,绞着手指,继续说,“叔叔,以防以后再迟到了惹老师不高兴,您给我车票钱,我也跟姐姐一样,坐车去上学吧!”
听到这话,余强军脸上的笑容变得讪讪地。
苏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继续趁热打铁:
“啊?叔叔,不可以吗……那我就不坐车了。老师也知道我是走路上学的,如果下次再迟到了,我就……”
余强军打断问道:“老师知道你是坐车上学的?”突然的出声,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尖利刺耳。
苏晚点头。
但实际上,老师并不知道。上次苏晚上学迟到,是因为被余琴琴捉弄了。
因为胆小自卑,到学校不敢告诉老师,回到家里,也不敢告诉江秀莲。
看到苏晚点头,余强军马上说:“谁说不可以!坐车才几个钱啊!”
苏晚忽视他那故作大方的语气,开心地笑着说:“就知道叔叔最好了!”
才从水房回来的余琴琴刚好听到这话,手指指着苏晚,大吼着:
“苏晚,你个拖油瓶,凭什么管我爸要钱!爸,你不要给她钱……”
余强军瞪了她一眼。正要开始对她进行说教时,在给小儿子余成喂饭的江秀莲开口劝着:“别动不动就骂孩子,小孩子的气话你也当真…晚晚也不会在意的…”
再经历一次,苏晚更加看清了江秀莲对她的态度了。但她已经不在意了。
苏晚悠闲地吃着自己的早餐,全然不管这场因为她而起的争吵。
以前遇到这样的事,苏晚总是害怕到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。
但现在,要吵就吵吧,才不管他们呢!
以前,余琴琴骂苏晚是“拖油瓶”,还警告她:“你不许管我爸要钱。”
苏晚怕余琴琴不高兴,也就听了她的话,没有管余强军要钱,上学都是走路去的。
苏晚现在可没有那么傻了。
她是想要摆脱这一家,但有那层血缘关系和法律关系在,不管她现在怎么撇清关系,到了以后,这些人仍然会黏上来。
就算她现在不花他们一分钱,日后,他们也不会因此而不找她要钱,不来压榨她。
所以,现在,不花白不花。
其实,比起余琴琴,苏晚更厌恶余强军。

